在“報行合一”新規（詳見《大賬高企小賬不絕，保險飆人保集銀保業務何以常年畸形？業虛用罰》）被嚴格落地執行之后，與銀行業2024年前兩個月罰單數量大幅下降（詳見《銀行業罰單“兩高”：個人和中小銀行》）的列費情況相比，保險業開年前兩個月的單狂單量合規情況好轉還是惡化？有哪些突出新現象？哪類保險公司被罰次數最多？哪家保險公司被罰頻次最高？

南方周末新金融研究中心根據南方周末“牧羊犬——中國金融業合規云平臺”（下稱牧羊犬平臺）統計分析發現，與銀行業前兩個月罰單大幅下降的團罰趨勢相反，保險業罰單總量雖僅呈現同比微增現象，居首但被罰金額大幅飆升。保險飆人保集值得關注的業虛用罰是，“虛列費用”和“給予投保人額外利益”仍是列費重罰領域。

罰單量微升，單狂單量罰金大增

2024年前兩個月，團罰人民銀行、居首國家金融監督管理總局和國家外管局（下文簡稱“一行兩局”）及三家各地派出機構共發布690條保險業處罰信息，保險飆人保集同比增長1.17%。業虛用罰但與銀行業罰單類別相同的列費是，保險業個人罰單占比較高，占保險業總罰單數量近62%。

從相對數值維度觀察，南方周末新金融研究中心根據牧羊犬平臺數據統計分析發現，2024年前兩個月，保險業機構和保險從業人員被罰金額均大幅上升，分別同比增長28.9%和20.17%。而上述兩主體罰單數量則呈現出一減一增的現象，分別同比減少11.92%和同比增加11.58%。

從絕對數值維度觀察，保險業機構共收到266條罰單，被罰金額合計6500.53萬元；保險從業人員共收到424條罰單，被罰金額1289.20萬元。

綜合絕對數值和相對數值兩個維度，雖然機構和個人收到的罰單數量變化不大，但是兩者被罰金額卻大幅增長。

財產保險是第一大重災區

牧羊犬平臺關于保險業被罰金額和罰單數量兩個維度的數據均顯示，無論是大型綜合性保險集團還是經營單一業務類型的小型保險公司，財產保險是保險機構合規領域的第一重災區，壽險次之，保險代理公司則位居合規領域重災區第三。

南方周末新金融研究中心縱覽十大個人罰單和十大機構罰單發現，2024年前兩個月，大部分高額罰單指向財險公司和壽險公司。

相比于2023年同期，其他保險機構類型新增4條涉及綜合性保險公司的健康險分支機構罰單。這4條罰單均落在中國人民健康保險股份有限公司地方支公司或區域分公司，其違法違規事實均涉及虛列費用或給予投保人保險合同約定以外利益等問題。

值得注意的是，中國人民保險集團股份有限公司（下稱“中國人保”）是收到罰單最多（統計口徑：包括集團本身及其旗下所有與保險業有關聯的分支機構，如：旗下的保險公司、保險公司的分公司或保險公司的支公司）的一家機構。其被罰金額總額高達713.5萬元，位列受罰金額榜第三；前兩名分別為中國太平洋保險(集團)股份有限公司和中國平安保險(集團)股份有限公司。這兩家公司的被罰金額總額分別為891.22萬元和775.33萬元。

虛列費用罰單狂飆

哪些領域違規現象頻發？牧羊犬平臺顯示，“虛列費用”和“給予投保人額外利益”是2023年監管部門重罰領域。重點監管之下，這一趨勢是否還在延續？

牧羊犬平臺顯示，2024年前兩個月，涉及“虛列費用”罰單數量同比增長76.27%。無論個人罰單還是機構罰單，在所有保險業機構類型中，受罰主體或關聯公司為綜合性保險集團的壽險公司、綜合性保險集團的財險公司和保險代理公司此類罰單增幅最大。

具體而言，在個人罰單中，關聯上述三個主體的處罰信息數量同比增長率分別為233.33%、94.12%和133.33%。機構罰單同比增長率則分別為100%、42.86%和66.67%。

與“虛列費用”罰單量飆升的情況相反，涉及“給予投保人額外利益”的處罰信息數量驟減。2024年前兩個月，涉及該項的罰單量同比減少41.3%。然而，在涉及該項的罰單量整體下降的背景下，小型壽險公司的機構罰單數量卻反向增加，其同比增長率高達180%。

河南保險業罰金總額高居榜首

哪些區域保險業違規情況更嚴重？

從機構罰單數量上分析，廣東省、河南省和山東省的罰單數量位居各省前三。其中，河南省和山東省的罰單數量相同均為20條，同比增長25%和減少62.96%。而廣東省的罰單數量則為21條，同比增長320%。

而從機構被罰金額上分析，前三名分別為河南省、廣東省和上海市，且這3省份保險業被罰金額均較2023年同期大幅增長。具體而言，其被罰金額分別為924萬元、764.93萬元和612.42萬元，分別同比增長93.71%、680.54%和2087.21%。

保險個人從業人員罰單數量前三名則分別為廣東省、山東省和新疆。其中，廣東和新疆個人罰單量較2023年同期大幅增長，同比增長487.5%和250%。而山東個人罰單量同比減少52.05%。

在個人被罰金額維度上，河南省、浙江省和廣東省位居前三。其保險業從業人員分別被罰189.8萬元、155.5萬元和112.14萬元，同比增長65.04%、871.88%和250.45%。

綜合來看，陜西省、內蒙古和西藏的保險業合規情況良好。在統計周期內，上述三個地區并沒有涉及保險業的罰單。而河南省則包攬保險業機構罰金榜和個人罰金榜的兩個榜首，其保險業的機構和從業人員的合規水平和合規意識有待加強。

產品和服務差異化才是競爭正道

實際上，“大小賬”一直是銀保模式的頑疾。為了搶奪保費，很多中小險企業一直存在高企的大賬和各種形式的小賬，不少大型公司被動卷入價格戰，且該頑疾歷經監管層數年的整頓成效甚微。直至2023年8月開始，監管機構嚴格要求保險業全面推行“報行合一”，銀保渠道、個人代理渠道和經紀代理渠道全面嚴格落實“報行合一”。其中，銀行渠道傭金費率較之前下降30%。

南方周末新金融研究中心對保險行業合規情況統計分析，保險公司大部分的“小賬”或以“虛構保險中介業務”的方式存在，即包含“虛列費用”事實的大部分罰單均顯示被罰保險公司“虛構保險中介業務”的行為。“虛列費用”罰單數量的大幅上漲或從某種程度上體現出“報行合一”的落實和監管層對于整治“小賬”頑疾的決心。在此輪高壓之下，大賬高企小賬不絕的亂象或就此得以根治。

大賬高企小賬不絕的根本原因在于保險產品和服務幾無差異，而是同質性程度較高。大多數保險公司缺乏自己強有力的銷售渠道，而更依賴外部代銷渠道。

在這種同質競爭的情況下，渠道手續費就成為競爭利器。加之保險公司與銀行松散型的合作方式，小賬不可避免。如何從監管上鼓勵差異化產品的服務，才是行業亟需解決的問題。南方周末新金融研究中心建議，監管從政策上鼓勵，各保險公司亦應有對自身競爭力清晰的認識。與此同時，銀行和保險公司之間還可以通過“戰略結盟”和“資本融合”等方式重構利益分配的約束機制，從而增強保險人在銀行保險合作中的“話語權”。

更為重要的是，較之代理人和代理渠道獲得的利益，投保人的權利才應是保險的本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