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11月2日,林超林超民在云南大學伍馬瑤人類學博物館。民研(南方周末記者 蘇有鵬/圖)
林超民,究歷第一位中國民族史博士。首位說丨史
1944年生于云南大理,博士成長于云南騰沖。林超
1962年,民研考入云南大學歷史專業。究歷
1981年,首位說丨史獲歷史學碩士學位。博士留校擔任方國瑜教授助手。林超
1985年,民研獲歷史學博士學位。究歷
先后任云南大學歷史學系主任,兼任西南古籍研究所所長、東亞影視人類學研究所所長,云南大學副校長、巡視員。中國歷史學會理事、云南歷史學會會長、云南國學會會長、中國民族學會副會長、中國民族史學會副會長、中國漢民族研究學會副會長等職。
退休后的林超民,住在云南大學附近的一個家屬院里,這里緊鄰翠湖,每年冬天,都能看到從西伯利亞飛來過冬的紅嘴鷗。
1962年,林超民考入云南大學歷史專業。當時的歷史系群英薈萃,聚集了方國瑜、江應樑、楊堃、李埏等一眾學者,創辦了第一個中國民族史專業。
第一次較為系統地接觸民族史專業,源于畢業前林超民被安排的“特殊任務”:讓他從日后成為他導師的方國瑜的著作中搜集“罪證”。云大的學生只有6張借書卡,但肩負“任務”的林超民,在領到20張借書卡后,一頭扎進方國瑜的論著中。
結果,“看了很久,也沒發現方先生哪里反動,倒是我自己對民族史研究萌發了興趣”。
之后,由于種種原因,這屆曾對未來充滿期待的歷史系學生,在就讀6年本科之后,被集體送到農場接受再教育。
1970年5月,林超民被分配到西雙版納省屬勐海茶廠當工人,之后在勐海一中任教。其間,他因一篇討論孔子思想的文章得到北京大學哲學系教授任繼愈的賞識。
1978年,林超民33歲,聽說可以考研,他想到了云南大學的中國民族史專業。但相較于考試而言,難度更大的是讓中學放人,“我專門去找了當時的縣委書記巖香坎,他是布朗族,當聽說我要學的是民族史后,馬上說,‘希望你要好好研究我們布朗族的歷史’。”
曾有人評價林超民“開風氣之先”,1985年,他通過答辯,成為中國民族史的第一位博士。其中一位導師江應樑對他的規劃是,“有望在民族史研究中做出創造性成果,希望不要讓他擔任行政事務工作,影響他的研究與教學”。
不過,博士畢業后,他馬上被任命為云南大學歷史系副主任,后來還出任云大副校長。作為管理者,他曾面臨文科式微下歷史系何去何從的問題,那時,在招生難、分配難、創收難的背景下,很多老師把歷史系稱為“屎坑”,大喊要跳出“屎坑”。在任上,林超民先后組織申報歷史學基地班,并設立了人類學、社會工作等專業,成立亞洲第一個影視人類學研究所,讓這所位于西南邊陲的大學,在學科建制上搶占先機。
退休之后的林超民,又可以把時間花在研究上。近年來,他對中國歷史的整體性尤為注重。2023年10月28日,他組織關于方國瑜史學思想的研討會,紀念《論中國歷史發展的整體性》理論發表60周年,紀念方國瑜冥誕120周年。
2023年11月2日,在云南大學校園里,林超民接受了南方周末記者的專訪。
林超民博士論文答辯現場,攝于1985年。(受訪者/圖)
南方周末:你在什么樣的環境中長大?歷史學是你從小就向往的專業嗎?
林超民:我出生在大理,在騰沖長大。1942年日本人占領騰沖,我父母逃難到大理,我就在那里出生,1944年9月中國遠征軍收復騰沖后,我們又從大理回來。那時騰沖因為抗戰,經過飛機大炮的轟炸,城內一片瓦礫,幾乎沒有一間站立的房子。我們讀書的中心小學是文廟,之前日本人拿它當指揮部,由于建筑堅固所以保存了下來,里面的墻壁柱子上還有很多彈孔。我讀六年級時學校修運動場,還挖到很多子彈殼和三八式步槍的刺刀。直到1962年高三畢業,考上大學,我才離開騰沖。
小的時候,我也不知道要做什么,只知道要讀好書。那時母親給我們兄弟姊妹每一個年齡段都訂閱不同的雜志,比如我很小的時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