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覽現場陳設了一張漆畹生的書走書桌,觀眾可在此給漆黔生回信。出自(南方周末記者劉怡仙/圖)
“二哥:近況如何?閉癥念中。身體望多加注意。書走
“我的出自孩子近半年發生一些不好的變化:……情緒極端不利,整天慌了就大喊大叫,閉癥來到街上也毫不覺察別人的書走臉色。重復性地大喊大叫,出自被一些閑人視為‘瘋傻’。閉癥他只要是書走醒著的,便動個不停……
“似此情況,出自我已給他辦了一個‘殘疾人證’,閉癥或許將來有用,書走你所列的出自殘疾人有關的權利的條款,我還未查。閉癥我不能肯定我哪一天會產生什么危急情況,一旦如此,孩子絕對不懂什么叫‘營救’,其慘則不言而喻……”
1999年12月31日,千禧年之夜,漆黔生憂心忡忡地給哥哥寫信,訴說“一個孤寡老人帶著一個孤獨癥孩子的困境”。那一年,他62歲,在北京昌平獨自帶著11歲的兒子生活。
兒子漆小明患有自閉癥。給哥哥的63封家書中,漆黔生時常流露出內心的焦灼:一旦自己撒手人寰,不知兒子的命運將會如何。這也是許多養育著自閉癥兒童的父母共同的憂慮。
二十余年過去,2022年1月至3月,漆黔生寫給哥哥的部分家書在上海一家咖啡店展出。這是一場罕見的普通人的遺物展——漆黔生已離世10年,2021年5月,哥哥漆畹生去世后,人們在整理遺物時發現了這些書信。
翻閱63封家書,最早的一封寫于1981年,字跡工整清秀,最后一封寫于2007年,字跡逐漸潦草難辨。人們從信中,看見一位父親養育自閉癥孩子的苦楚與掙扎,也開始牽掛那個失去父親的自閉癥孩子。
漆黔生在世時或許想不到,自己寫的信會從哥哥書房進入公眾視野。
2021年5月,家住上海的漆畹生逝世。依據他生前遺囑,公證員及遺物整理師上門清點遺物,兩天后形成54頁遺物清單。
書房,是遺物整理的重點。遺物整理師西卡回憶,那里有座書柜沒有層板,一捆捆打包好的書籍和紙張疊放著。63封書信散落其中,或夾在書里,她逐一翻開尋出。
西卡將書信交給了現場負責監督遺物整理的公證員。公證員季晨告訴南方周末記者,漆畹生通過遺贈扶養協議,將房子留給了照顧他的護工。而公證處需要確定,漆畹生的繼承人中沒有“雙缺人”——缺乏勞動能力,又沒有生活來源;若有,法律規定遺產繼承要照顧到這部分人。
于是,在西卡整理遺物的同時,季晨開始快速翻看信件,尋找潛在的其他繼承人線索。
有一封信特別厚,邊緣已經磨損,還留出一截翻折在信封外。季晨將信抽出來,足有12頁,看到信中第一句話:“我的這個孩子是‘孤獨癥’(或名‘自閉癥’)不是‘抑郁癥’(如果是抑郁癥,那太好了,事實上,絕不是!)是終身性的。”
季晨的腦袋里“嗡”了一下,深深吸口氣。他知道漆畹生有個弟弟,但不知道弟弟有孩子,而孩子是自閉癥。
這個叫“小明”的孩子,會不會是漆畹生的繼承人?季晨迫切想找到孩子的信息,他在哪里,過得還好嗎?“有些殘忍,但是對公證人員來說,就是要確定這個人是活著還是死了。”
遺物整理還在繼續,越來越多的信件、照片匯集過來,漸漸拼湊出小明和父親漆黔生的故事。
漆黔生,1937年生,1958年分配到北京市鐵路電氣化學校教數學。學校在北京市昌平區南口鎮,距離城區約一個半小時車程。
他的故事從“孤獨”開始。“現在年歲已到了最后關頭,否則變成真正孤老頭子。”漆黔生在1981年的一封長信中這樣形容。那時他44歲,正著力解決個人問題:請人介紹、約會、戀愛,談婚論嫁。
漆黔生告訴哥哥,過去罵人最厲害的話是“斷子絕孫”,這是一種偏見,可一般人是超脫不了這樣的社會環境的。他還是希望有一個后代,讓哥哥也幫忙想想辦法。
1988年是很特別的年份。他先是寫信告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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