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人將“大炮”運到車上。賞金南方周末記者林方舟/圖
長矛刺進“大炮”的獵人心臟,紅色的追野豬鮮血往外涌出,它非但沒有示弱,追流量反而迸發出驚人的賞金能量,拼命掙扎。獵人
5秒鐘后,追野豬“大炮”的追流量四腿一蹬,僵硬地倒下。賞金這只三百多斤大公野豬生命終結于2024年10月23日凌晨4點許。獵人它黑灰色的追野豬毛發直豎著,表情扭曲猙獰,追流量鋒利的賞金獠牙裸露在外。
獵犬“來福”是獵人獵殺“大炮”的功臣之一。它和十幾只獵犬同伴與“大炮”以命相搏。即使自己的肚皮被撕開了近十公分的大口子,“來福”仍死死掛在“大炮”身上,好像本來就是它身上的一個器官。
“大炮”遭受的最后一擊來自人類。劉奇,這位“機油手”無氧奔跑數公里抵達戰場,用鋒利的“牙簽”終結了“大炮”的一生。
“大炮”“機油手”“牙簽”甚至包括“佩奇”,都是短視頻平臺上的暗語,讓殺戮聽起來沒那么赤裸,同時避開平臺的審查。“佩奇”代指野豬,“大炮”特指公野豬,“牙簽”則是長矛。“機油手”是直刺野豬心臟的獵人——獵人們將野豬比作機器,心臟為發動機,血為機油。
這一幕發生在寧夏固原西吉縣,一個鐵路和網約車尚未觸及的西北小城。2024年10月18日起,這里上演著全國圍觀的“賞金獵豬”行動。不堪忍受農產品被野豬不勞而獲,站在食物鏈頂端的人類向野豬宣戰,卻意外引來了潑天的流量。
獵豬過程被手機和無人機記錄,遠/中/近景、特寫、航拍視角一應俱全,剪輯成4分鐘的短視頻。“比看戰爭片還過癮。”網友興奮地評論。
這些賞金獵人除了追野豬,也在追流量。但應對野豬之害,獵殺和圍觀還遠遠不夠。
西吉是一片苦瘠之地。五十多年前,聯合國世界糧食計劃署專家在西吉所處的西海固地區考察,認為此地是“最不適宜人類生存的地區之一”。如今,農業是當地主要產業之一,而生活在此的約2600頭野豬,恰好善于搶奪農民辛苦種下的玉米、土豆和蠶豆。
2014年,寧夏固原市西吉縣火石寨鄉大岔村,古楊樹和樹下的古井。視覺中國/圖
9月23日,西吉縣林業和草原局面向全國發布“英雄帖”,每捕一只野豬補償2400元,希望一個月能獵捕300頭成年野豬,最終共有六支捕獵隊中標。
全國公眾對于野豬并不陌生,這類體型巨大的雜食動物頻現新聞。據國家林草局消息,28個省份有野豬分布,數量達200萬頭,其中致害省份達26個。2023年,野豬被調出“三有名錄”(有重要生態、科學、社會價值)。2024年,相關部門明確,捕殺野豬不再需要申請《狩獵證》。
劉奇所在的“城市獵人”捕獵隊來自關中平原陜西渭南,同樣以農為生。糧食引來野豬,也訓練出“城市獵人”的本領。
六支隊伍暗中較勁,“城市獵人”開了個好頭。剛到第一天,僅用2小時就打到一頭小野豬。這讓隊長張騰飛以為任務很簡單。但隨后兩天,無人機花了24小時、飛行300多公里,一頭野豬的影子都沒見到。
張騰飛經營著一家射箭館,還從事民間借貸業務。獵人們大多都有本職工作,有的還曾有演員夢,帶有播音腔,被當地縣融媒體中心請到演播室擔任解說。
全網關注,此時卻掉了鏈子,挫敗感籠罩著“城市獵人”們。
戰爭史上,外來者無論武器裝備再精良,在熟悉地理環境的本地土著面前,大都免不了要遭苦頭,面對自然界的“土豬”也不例外。
黃土高原上溝壑縱橫,四五米高的垂直陡坡,野豬“噌”一下躥上去,獵犬和人卻要費一番功夫。山坡上遍布長滿尖刺的沙棘樹,若強行穿越,身上將出現無數道血淋淋的口子。而平時在泥水里打滾兒,用柏樹干“搓澡”的野豬,皮糙肉厚,密刺林成為掩護它們的天然屏障。
持續的圍獵行動似乎已經“打草驚豬”。有一次,無人機還在200米外,野豬就好像感知到危險,撒腿狂奔。
“怪不得人們都管這邊的野豬叫‘飛機豬’。”張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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