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PK過量喝白酒后去世,錢是膽量網(wǎng)紅“三千哥”被發(fā)現(xiàn)時仍趴在臺上。被流不到一個月,量裹網(wǎng)紅“中原黃哥”同樣在過量飲酒后離世。飲酒6月5日,網(wǎng)紅友人披露,個月后者曾參加了前者的內兩葬禮,“當時他還說以后要少喝點。人去”
喝酒前,錢是膽量兩人都習慣先用打火機點燃白酒來證明沒有摻水,被流因此也吸引了許多網(wǎng)友圍觀。量裹“真材實料是飲酒人的一種精神,無論做哪種工作都得努力上進,網(wǎng)紅今天努力明天會更好。個月錢是內兩咱的膽量,沒錢沒有氣勢。”“中原黃哥”直播臺對面的墻上,更是寫滿了“人為財死鳥為食亡”等話語。
接連發(fā)生的悲劇引人深思。實際上,《網(wǎng)絡主播行為規(guī)范》明文要求直播間不得酗酒,但在流量裹挾之下,拼酒直播仍屢禁不止。有業(yè)內人士告訴南都、N視頻記者,“飲酒網(wǎng)紅就像在跟平臺打游擊,常常試圖逃避監(jiān)管。”
近日,網(wǎng)傳26歲網(wǎng)紅“中原黃哥”直播過量喝酒后去世。6月5日,其友人趙先生向南都記者證實了該消息,“這件事應該是發(fā)生在6月2日凌晨。”
“中原黃哥”直播飲酒。
5月27日的直播中,“中原黃哥”介紹,他從2015年進入“喝播”行業(yè),期間有兩年停播,不久前重操舊業(yè),開通了多個直播賬號。
其中一個社交賬號擁有17.6萬粉絲,該賬號發(fā)布的31條作品中,就包括豪飲白酒、啤酒等各種酒類,以及頭開核桃、空手開椰子、徒手開榴蓮、干嚼辣椒等內容。視頻大多冠以“兄弟太狠了”“秒了”等封面標題。
他常在喝白酒之前先點燃被酒浸濕的紙巾,證明沒有摻水,再猛灌半瓶酒,嚼幾口蔥后直接喝完整瓶酒,并立即打開第二瓶。另一段流傳較廣的視頻顯示,在一次喝酒前,他點燃了玻璃杯中的白酒,舉杯時火苗不慎落在褲子上,場面十分危險。
一位經(jīng)常觀看“中原黃哥”直播的網(wǎng)友表示,“中原黃哥”直播不帶貨,但會有網(wǎng)友打賞。
“中原黃哥”的悲劇并非個例。
南都此前報道,就在今年5月,江蘇連云港網(wǎng)紅“三千哥”在直播中飲用過量白酒,下播后一直趴在臺上,當天下午被朋友發(fā)現(xiàn)時已經(jīng)離世。 有媒體報道,“三千哥”友人表示:“他就是打PK,前面我不知道喝了多少,但是后面的視頻我看他喝了差不多4斤,先喝了3瓶沒有吐,第4瓶又喝了……”
“三千哥”在直播中飲酒。
“中原黃哥”作為好友參加了“三千哥”的葬禮。6月5日,趙先生告訴南都記者,“葬禮那天,他一直悶悶不樂的,看起來很悲傷,說過以后要少喝點酒,他今年才26歲。”
6月5日晚,南都記者瀏覽直播平臺發(fā)現(xiàn),部分飲酒網(wǎng)紅在與其他主播直播PK時,情緒亢奮、言語粗俗,對話包含辱罵性詞語,失敗一方的懲罰包括一口氣干完整瓶酒、用煙頭燙手、在傷口上撒鹽并揉搓十圈、跪地用力磕頭等。懲罰環(huán)節(jié),直播間的在線人數(shù)不斷上漲。
南都此前報道,大連男子初某(網(wǎng)名“大飛”)在“聊聊”App以直播喝酒、喝油賺取“打賞”。該App簡介顯示,“聊聊”為一款語音視頻聊天交友軟件,“婚戀、交友、K歌、娛樂、游戲、鬧嗑等線上活動正在各房間全天候進行著”。
2018年底,大飛在“房主”王某的勸說下大量飲酒,外出期間猝死。一段視頻顯示,大飛喝酒后表示自己不行了,并開始抽搐,“房間”內還有人起哄“大飛把吐出來的澆在頭上,再加300元”。另一段視頻中,大飛端起一桶豆油便開始喝,短短一分鐘喝掉2/3,隨即嘔吐。王某隨后調侃稱,要喝“婦炎潔”和硫酸解渴。大飛則拿出一瓶酒精回應“要干了”。
以身體健康為代價豪飲,收入未必成正比。大飛友人透露,大飛長期在王某的“房間”直播,出事前三個月天天都在直播喝酒,賺取的打賞與王某各分40%,平臺抽取20%,“一天賺五六百塊錢。”
“三千哥”去世后,有消息稱,今年3月,“三千哥”曾講述了個人經(jīng)歷:“ 生意失敗,我向生活低頭,放下尊嚴和面子,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短視頻平臺上。我不相信別人行我就不行,置死地而后生,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我把一切交給天意,不管成功與否無怨無悔,男人再難也要有夢想,大膽去拼搏,干就完事了。接下來讓我們一起見證奇跡吧。干!”
“三千哥”友人也向南都記者證實,“他今年才34歲,生意失敗后開賬號做直播,大概有4年了。”
6月5日,一位自稱是“中原黃哥”妻子的網(wǎng)友發(fā)布視頻,“你就這么走了,以后我和兒子怎么辦?你的房間只要我還活著一定保持原來的樣子。”南都記者看到,該房間的地上堆著層層疊疊的酒瓶,直播臺對面的墻上用粉筆寫著“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錢比命重要沒錢還不如死了”“我不吃我不喝我就要錢”“錢不是萬能的沒錢是萬萬不能的”等句子。墻上的老虎畫像與“中原黃哥”的直播背景一致。
“中原黃哥”直播臺對面的墻壁。
他生前曾在直播中表示:“活著沒有容易的,舒服是留給死人的。”當提及為何不用水代替酒時,他豪邁地回應道,真材實料是人的一種精神,無論做哪種工作都得努力上進,今天努力明天會更好。“我本來就喜歡直播,并不是說一天能掙多少錢。錢誰不想,錢是咱的膽量,沒錢沒有氣勢啊。”
針對網(wǎng)友最關心的直播收入,“中原黃哥”三緘其口:“我賺多少是我的,你賺多少是你的,你管人家。你結沒結婚呀,你老公帥不帥呀,你開什么車呀……都跟咱沒關。”
南都記者了解到,關于直播間是否可以飲酒,此前已有相關規(guī)定。
去年6月8日,國家廣播電視總局、文化和旅游部共同制定了《網(wǎng)絡主播行為規(guī)范》。其中提到,網(wǎng)絡主播在提供網(wǎng)絡表演及視聽節(jié)目服務過程中,不得出現(xiàn)吸煙、酗酒等誘導未成年人不良嗜好的內容。
有平臺《直播行為規(guī)范》顯示,在直播中抽煙、喝酒,構成三級(一般)違規(guī)。對于發(fā)生三級違規(guī)的主播,平臺有權根據(jù)主播違規(guī)情節(jié)嚴重程度給予警告、斷播、封禁開播權限(1天到一周不等)、限制使用連線/PK/OBS/商品分享等部分或全部賬號權限/功能(1天到一周不等)等處罰。
“中原黃哥”直播的房間里堆滿了酒瓶。
然而事實上,部分飲酒主播會想方設法避開監(jiān)管。“他們就像打游擊一樣。”一家直播平臺內部人士告訴南都記者,有的主播喝酒時故意遮住瓶身或者撕掉標簽,說話時避開違禁詞等,還有人開設了多個賬號,封禁一個賬號后,立即用另一個賬號直播,一個晚上甚至切換好幾個賬號,給平臺審核帶來不小挑戰(zhàn),“從切換賬號到審核介入,中間肯定需要時間,但其實喝一瓶酒對主播來說也就是10來秒的事情。”
“我們并不支持酗酒等危險行為,更不希望通過博眼球的直播來提升平臺活躍度。”該內部人士表示,平臺仍然需要加強正面引導,不斷優(yōu)化規(guī)則嚴格監(jiān)管。
中國政法大學傳播法研究中心副主任朱巍則認為,平臺在進行算法推薦時,不應將低俗的興趣點作為標簽進行內容推薦。其次要對主播進一步做好分級分類管理,并強化用戶舉報權限,“一旦發(fā)現(xiàn)主播有違反公序良俗或侵害他人權利的行為時,用戶可以進行標記”。朱巍向南都記者指出,當多名用戶打出負面標記時,平臺應適當降低主播的信用等級,“對于信用等級低的主播,可以從算法上降低曝光度,促使主播規(guī)范自身行為。”
針對部分主播切換賬號逃避監(jiān)管的現(xiàn)象,朱巍提出,平臺需進一步落實《網(wǎng)絡安全法》中的真實身份認證制度,“為什么有這么多小號?一張身份證能注冊幾個賬號?這些問題都需要細化管理。”他向南都記者表示,很多違規(guī)賬號背后都有MCN機構運營,當矩陣傳播中的一個賬號出現(xiàn)問題,那么可以考慮追究關聯(lián)賬號在信用上的連帶責任,避免再次出現(xiàn)類似悲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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