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6月25日,減“丁同學”發布了一段18秒的招生章視頻,獲得182萬點贊,地方被指憑一己之力帶火母校。農業逆襲(視頻截圖/圖)
如果未來某天農學真正復興,高校有人要追溯歷史,流量他首先要注意到西南邊陲的時代云南農業大學校內、一塊種滿熱帶花卉的減試驗田。
2022年6月25日,招生章“丁同學”,地方一位皮膚黝黑、農業逆襲眉骨高聳的高校男生,在這塊田里拍了一段和種地有關的流量視頻。當年,時代云南農大新生的減高考平均分上漲了9分。
中國高考報考指南里有3072所高校,短視頻重度用戶由此只認其三:清華大學、北京大學、云南農業大學。
在2022年6月25日那天,第一個開出類似玩笑的人,多半是想把大家逗樂。他真正想說的可能是,在賽博世界里,頂尖高校的招生宣傳也可能乏善可陳,唯有云南農大才是真正的王者。
這位誕生于1938年的王者,對種地有著與生俱來的執著。它的信條是“耕讀至誠”,它的校徽核心位置是用云彩紋路勾勒的一株植物胚芽。二十年前,它的一些學生坐公交車時會在胸前口袋佩戴一枚徽章,還要若無其事地別上一支筆——正好能把校名中的“農業”兩個字遮住,讓人誤以為,這些年輕人來自省內最好的大學。
二十年后,因為種地,沒有哪個學校的風頭蓋過云南農大。182萬人給這段18秒的視頻點贊,播放量遠遠超過當年的高考人數。
已經一年了,這所農業院校的老師們至今無法完全理解發生的一切,管理者一度擔心負面輿情的產生。2023年6月底的一天,在云南農大的一間會議室里,該校教務處副處長趙玉清依舊困惑,這些被網友稱為招生“減”章的視頻,究竟是好是壞。
他當然慶幸農學被更多人看到,但這位能駕駛學校所有農耕機的副處長嚴肅地表示:“農學,不僅僅是挖地。”
他們希望創立一個屬于農學生的宇宙。
趙玉清發現,開始有家長更在意孩子“能不能分清楚草和小麥”了。2022年招生季,很多家長打電話到招生辦,想把孩子送到農大。
一年前的夏天,大一新生“丁同學”在一節勞動課上突發奇想,對著手機鏡頭,號召大家報考農大。在用正經的語氣解釋完“我們這里真的不用天天挖地”后,“丁同學”扭頭,朝身后正在田里“挖地”的耕作機喊了一句:“那邊開機器的聲音小一點!”
招生“減”章的熱度持續到開學后。老師們去查新生寢室,學生們說,是“丁同學”讓他們知道農大。
這塊足以載入史冊的土地位于云南農大普洱校區,人們習慣把這個校區稱為熱帶作物學院(下稱“熱作學院”)。
熱作學院原先被南亞闊葉林占據,之后,樹木朝山地退卻,植物遮蔽山坡。它的前身是云南熱帶作物職業學院,2014年并入云南農大,從專科升格為本科。學校附近的地名與動物關系密切,東邊,是倚象鎮的中心,南邊緊挨著一個叫老熊箐的村莊。
學生說,那塊不能被歷史遺忘的田靠近老熊箐,也有人覺得是在相反的方向,“具體還是要問丁同學”。
丁同學真名叫丁習功。在那段被182萬人點亮紅心的視頻之前,這位外表平平無奇的男生,很長時間是在拍攝和跑步有關的素材。
那塊用于給農大學生上耕讀課的農田其實沒那么重要。無數學生在那塊地里種過玉米和鮮花,作物的成熟和學生一樣來去匆匆,沒人體察到其中蘊藏的爆款能量。正如沒有太多人,愛看一個滿頭大汗的男生跑步時的自拍。
“重要的是當時的靈光一現,抬起手機就拍,一遍過。”此后,走路、休息,或者說話時,想到什么新點子就得拍一段,丁習功很難再做到一遍過,也再沒獲得那么高的點贊。
但招生“減”章之后,丁習功在短視頻的世界所向披靡。他被網友尊稱為“招生辦丁主任”。“丁主任”將大把時間花在給學校、文旅、公安、脫貧村拍公益宣傳片,他對視頻的要求是“正能量”。同時,他還管理著學校里的快遞、共享車業務,招募經濟困難、希望勤工儉學的同學。2023年5月,他成立了“農大丁同學工作室”。
到2023年畢業季,心系學長學姐的丁主任“轉崗”,向企業推介農大畢業生。一位網友夸贊“丁同學,人才”,另一個網友馬上糾正:“什么丁同學,叫丁主任。”
但丁習功的密友兼攝像高先龍承認,那段18秒的視頻就像《西游記》一樣經典,“無法超越”。他能分析出18秒中的每一處反轉、沖突,“(說了農大不種地)又轉頭去喊耕作機的那一下,轉回來說‘不是我們學校的’”,以及“長得像朱元璋”。幾天前,一段丁習功正在觀看畢業晚會的視頻也達到一個小高峰,高先龍繼續分析,“看上去好像是有一點失戀的感覺”。
高先龍自己有一個叫“農大高同學”的短視頻賬號,注冊時間比丁習功長,但粉絲只有他的1/10。
事實上,丁習功上農大前,就曾刷到由高先龍運營的“彩云巴胺”。視頻里,男生女生掄著鋤頭在一片綠茫茫的咖啡園里挖地除草,一位男生向鏡頭招